선조문집/송재집송재이우

[松齋集自明疏] 自明疏

용재공 16세손 이제민 2018. 12. 9. 10:41
松齋集自明疏


自明疏

臣聞。詩曰。習習谷風。維山崔嵬。無草不死。無木不萎。蓋言方春和調之風。遍及崔嵬之巓。一山之物。各遂其生。而其間。不能無死萎之草木也。今 殿下生物之仁。如習習之風。暢達遠近。一國臣民。莫不優游涵養其中。如臣者。獨爲死萎之草木。抱此黯黕之纇。而不得其所。甚可哀也。甚可痛也。臣曾於壬申歲。爲老母乞歸養。遠居嶺外。仍患血氣盭和。伏枕數年。不接人事。伏覩去春二月十六日 傳旨內。廢朝承旨某某等。反正之日。入直政院。謀免禍及。誑說廢主。爭先走出。幷削勳籍。以勵節義云云。臣本無功。濫參勳錄。心常未安。今見命削。臣心始安。但謀免誑說。非臣所爲。而槩諸一律。臣所痛悶也。所被之罪。若不大關於身。則雖非己之所犯。亦當受以爲過。而不必屑屑言也。若爲人臣而誑主苟免。則乃反覆無狀之甚。何以得齒人類乎。非其所犯。而所關如此。此臣所以痛涕。不避萬死。追敍臣當日所爲。以自明於 天聽也。臣於廢朝。拜承旨月餘。反正之日。直宿政院。夜半。南墻門卒告曰。外有變。臣使院吏往詗。復謂吏曰。若有大事。兵曹,都摠府。必先知之。汝審見之。報曰。兵曹,都摠府。幷出空司。乃信有變。卽諭尹璋等。共詣差備門。廢主聞而輒出。臣等侍坐良久。廢主謂臣等曰。出而審變。仍下標信。尹璋等。不知變之何事。以出外爲疑。趑趄猬縮。傳標于臣。臣位居末。心雖疑懼。無辭拜出。至政院門外。見檢閱金欽祖。偕向敦化門察變。俄見尹璋之弟部將尹琮來曰。出何遲歟。二三大臣。擧義一唱。在朝之臣。今幾畢會門外。而獨直宿承旨未出。故爲吾兄璋入來耳。仍詳言擧義推戴事。臣亦始信無疑。旣已出外。內外阻隔。且聞擧義。勢不可復入。故乃與欽祖議決去就。出見擧義大臣。大臣曰。出何遲。且曰。承旨姜渾。往侍 晉邸。韓恂。領守宮城。金駿孫。在城外未入。今將稟命 大妃殿。亦不可無承旨。遂率臣同向景福宮。稟 慈旨後。迎 駕以入。卽位時。侍衛隨行。臣之其日所爲。止此而已。旣齎標信而出。又得尹琮之報。與欽祖會議而出。則安有謀免誑主。蒼黃爭出之事哉。況始出之時。尙不知外變之何事。皆以出外爲懼。若非迫於受命。則其不以出外爲急而誑說走出也。明矣。後出承旨等。卒被牽挽不得出。而其中所爲。臣未可知也。臣明臣事而已。豈遑他及也。且節義之效。必有其地。反正之日。非效節之地。而臣欲效之。則與徒人費,石之紛如。死襄公之亂。何異哉。臣若在內。或不知變之何事。或有逆亂之事。而棄主徑出。則豈但無節義而已。雖伏不忠之罪。亦所甘也。今則不然。一夜擧義之後。 宗廟社稷之靈。天地山川之神。一國臣民之心。皆已屬於 殿下。而臣不顧大義。妄欲致節。豈獨爲 殿下之罪人。實爲天地山川宗社臣民之罪人也。昔宋德祐。被執北狩。文天祥。不死逃還。奉度宗二子。乃曰。當此時。社稷爲重。君爲輕。吾奉二君。爲宗社計也。從懷愍而北者非忠。從元帝爲忠。從徽欽而北者非忠。從高宗爲忠。德祐北行。宋旣亡矣。猶且逃從二孺子。欲圖存宋祀。今擧義時。堂堂國勢。復張於 殿下。而 宗廟社稷。再安不動。則臣不出從。又何待乎。臣竊料之。以 殿下之明。豈不知擧義之日。非效節之地哉。只以誑主苟免。爲甚而然也。然此非臣之所爲。則如臣之罪。在所當辨也。方今內自讞部。外至郡縣。雖匹夫匹婦。小冤亦得辨理而自伸。況如臣所抱悶。不啻匹夫匹婦。而終不自明於聖世乎。臣初見 傳旨。輒欲輿疾而來。一伸卑懇。旋恐外人不知臣悶之所在。反疑臣以削勳事爲嫌。故逡巡至今也。徐自思之。夫士之白行。猶絲之白色。一受其涅。則雖千漂萬濯。終難復其白也。臣之白行。縱不若白絲之白。豈無平日尺寸之練哉。今枉涅於他人之累。而不能免。則安可以外人一時之疑爲嫌。而不白其身行萬世之染乎。雖有疑臣者。若使一察臣言。則亦知臣悶之在此而不在彼也審矣。臣聞言發於情。而情不盡者。非至情也。情動於言。而言不感者。非切言也。臣以懇至之情。發之於切迫之言。 殿下若一賜覽。則必知情之至言之切。而豈無所感於 宸衷乎。伏願 殿下。少垂察焉。

批曰。今見卿疏。知卿曖昧。後問朝廷。徐當議處。



ⓒ 한국고전번역원 | 영인표점 한국문집총간 | 1988
  http://db.itkc.or.kr/inLink?DCI=ITKC_MO_0096A_0050_000_0010_2003_A017_XML